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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江澄中心】少年赴梦(一发完)

Summary:原著+陈情令双设定;莲花坞回忆梗;无cp;

 

(1)

江澄是在一阵夹杂着莲香的泥土味儿里悠然转醒的,他尚未缓过神来,便听见熟悉的声音蹿入耳里。

 

“师姐,你瞧,我说这法子能行吧!”

 

“阿羡,你又调皮!”

 

他怔楞了好一会儿,才抬眼望去,雕刻着家纹的石桌旁,一紫衫女子正垂着眼眸,细致地为她身旁的黑衣少年擦拭着手,她像是注意到自己投来的目光,撇着头,莞尔一笑,“阿澄,快过来擦擦脸,我煮了绿豆莲子汤,夏日吃最为消暑。”

 

江澄下意识抹了把脸,瞧着满手的淤泥,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。

 

“哈哈哈,这下你可不止要擦脸,还得洗手呢!”

 

黑衣少年那满是笑意熟稔的口吻不知为何令他心里涌起一腔酸涩,他下意识回嘴道,“魏无羡你混蛋!弄我一脸泥巴!简直找打!”

 

江澄拗着头,作势要拔剑,仿佛这样做能生生压下那莫名其妙的情绪一般,魏婴一惊,便故作委屈地躲到女子身后,“师姐,你看他,我好心好意叫醒他,这混小子反而怨我呢!”

 

紫衫女子没好气地一叹,“你们两个都几岁了呀!还闹?”

 

“姐姐……”江澄再次望向来人,刚强压下去的酸涩又急急忙忙地撑满了整个胸腔,连眼睛都憋红了一圈,江厌离见状,拿起手绢就走了过来,一边帮他擦着脸,一边笑道,“怎么感觉你都快哭鼻子了呀?”

 

魏婴的脑袋从江厌离身后探了出来,下一瞬一阵紧似一阵的热风拂面而来,江澄便只瞧见了那用来束发的深红色发带就着微风张牙舞爪地飘扬,像炎夏里最为闹腾的蚂蚱一跃而起。然后,他听见了少年哄然的嗤笑声。

 

不知是何缘故,他竟也想发笑,就好像他刚从一场痛苦悲戚的噩梦中醒来,随后惊喜地发现所有的不安都被顷刻收起,而一切皆如往昔。

 

(2)

十三四岁的少年总爱不知天高地厚地瞎闹腾,加上魏婴素来热衷于偷鸡摸枣的事儿,便拽着江澄和一杆弟子大张旗鼓地嚷着要去摘莲蓬,若是往常江澄必要出口刺他几句,不想这次却只是翻了个白眼,状作无可奈何的模样跟在后头,于是魏婴笑道,“看来我们江公子也算是体会出这点追追骂骂的趣味罢!”

 

“你当谁都跟你似的喜欢被姑娘家追着打?”江澄反驳道,“我每次都替你害臊好不好!”

 

一群少年人难得偷得几分闲暇功夫,不用待在试剑堂里练剑,皆纷纷逃似地出了莲花坞,挨着连成一片翠色的树荫下熙熙攘攘地嬉笑怒骂。过路的行人皆知他们是云梦江氏的子弟,只觉得这一行少年们鬓若刀裁,眉如墨画的模样着实好看,叫人在这毒日头下瞧了也不恼,于是江公子魏公子地唤着,还有些大胆的姑娘朝他们丢一些果子好让他们吃了解渴。

 

江澄一改往常傲气的做派,将砸在身上的果子随手在魏婴的外衫上蹭了蹭,张口就吃,于是满嘴都是果子酸酸甜甜的汁水,他忍不住想,怎么以前从来不觉得这果子好吃呢?

 

“江…澄…”

 

故作鬼气森森的叫唤使得他抬头,只见那魏婴将果子梅红色的汁液抹在眼睑和鼻下,他含着果子翻着白眼,装作一副七窍流血的悲惨模样。江澄嘴角一抽,故作大力地捶了一把,“魏无羡,你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啊!”

 

这下魏婴算是得到回应了,他叫嚷着江家大公子当众打人啦,随后飞快而熟练地穿梭在其他弟子之间,好叫江澄堵不上自个儿的嘴,也防着他挨揍。

 

一阵哄笑打闹中,少年们明眸皓齿,衣袂翻飞,在烈日下、蝉声里漾出或红或紫或其他什么颜色的光斑,不远处江厌离抿着嘴,眼角眉梢都带着纵容和笑意,她越过人群,快步地走了过去,左手拉一个,右手拽一个,“你们可叫我好找,偷懒是不成了,爹爹让我把你们叫回去呢!”

 

原来是隔壁镇子上村民过来求助,说是近几日,大家伙儿们总是昏昏欲睡,困意不断,若真一觉睡过去了,没个四五日着实无法清醒,而醒来的人们迷迷瞪瞪嚷着梦里什么都有,实在不愿醒来便又歪着脑袋睡了过去,镇长觉得不对劲便赶紧催人前来拜访江家家主,望能解决。

 

江枫眠仅听描述便猜出了七分,想来应该是夜惊,这夜惊并非什么罪大恶极的妖鬼,相反其力量薄弱,只要知晓其弱点便是一击即中,只是常化作黑色雾气使人昏昏欲睡,以吸取做梦者的情感为力量。于是便放手让自家两个孩子去历练了。

 

江澄在与魏婴听完嘱咐后,又被虞夫人拉去一旁,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多,诸如不要被抢去风头,自个儿当心这类的碎语。江澄看着眼前的母亲,又望了眼坐在家主之位的父亲,缓缓收回目光,转而又落在了站在门口等他的姐姐和魏婴身上。

 

——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。

 

他是这样想的。

 

(3)

不消一炷香的功夫,江澄便与魏婴坐上村民的牛车,风风火火地赶了过去,争取能在夜前赶到,省得再出其他什么乱子。

 

可等到了目的地已是戌时,即使是炎夏,天色也已暗淡了下来,江澄魏婴跟着村民到达镇口,情况瞧着比说的还要严重几分。可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,皆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胸有成竹,于是二人分头行动,就像以往并肩驱逐水祟时,无需言语,只一个眼神的流转,一次眉目的轻挑……他们往往就能轻而易举地明白了对方的用意。

 

这种被漫漫时光雕刻出来的默契总是令他们无往不利,此次亦然。他刚发现夜惊的踪迹,魏婴那儿便传来了信号。江澄装作无意,一边打着呵欠,一边诱着鬼祟笃定地朝魏婴的方向走去。接下来,仿佛是水到渠成般的顺其自然,降服的过程轻而易举地如同起夜喝水。

 

“也太没意思了吧!”魏婴依靠在树旁,眼睛因生觉无趣而眯了起来,“江叔叔也是,这么简单的任务叫你一人来就好嘛!”

 

此时天色已经朦朦胧胧地亮堂了,江澄听了这话,没忍住气性,便用佩剑戳了他一下,“怕是我爹嫌你爱闯祸,这才打发你跟我一道过来!”

 

话音刚落,远处一众村民便涌赶着想过来道谢,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其中一个小孩是牵着狗的。

 

“有狗!”

 

这可把魏婴吓坏了,只见他手脚并用地往树上爬,整个人哆哆嗦嗦地蜷在树干上,脸色煞白。

 

江澄见状,捂着肚子笑个不停,“魏无羡啊魏无羡,刚才你还说没意思呢!我瞧着可有意思地紧!”他素来知道魏婴的弱点,虽常年借此作乐嘲笑,却还是迎着村民走了过去,先是婉转地谢绝了他们的赠礼,再将那看着不过几个月大的小奶狗塞进了孩子的怀里。

 

返程的路上,魏婴憋不住话,便絮叨了起来,“这夜惊好处理,可若是等他吃饱了成了食梦魇就麻烦了!”

 

江澄颔首认同,“我们当下都醒着,要是中了着,睡了过去可如何是好?”他左思右想不得其法,“幸好是夜惊,如是你说的食梦魇,只怕你我——”

 

“江澄你是不是傻?食梦魇和夜惊祟的本质一样,都需要做梦,只要梦醒了不就好了嘛?”

 

魏婴说话的语调和他长相如出一辙,总是带着笑意和轻松,也总是能轻易地踩中江澄的尾巴,于是两人弃了村民的牛车,身形微晃便一道跃进了路旁的树林,一路窜上纵下,抽剑比划,好一阵闹腾,结果这返程的速度竟比去时还快。

 

(4)

饭后,江厌离又端来了莲藕排骨汤犒劳来回奔波的弟弟们,此时夜色渐浓,细碎的星子布满了天幕,静谧地流淌在这夏日的夜空中,江澄餍足地仰起头,喟叹道:“总感觉好久没这么开心了。”

 

魏婴挨着他,也学着他的样子望向天空,目光逐渐幽深了起来,“你这几日很开心?”

 

“嗯。”江澄顿了顿,难得觉着一个音节不够表述自己的愉悦,便忙不迭地加了句,“很开心,我希望能永远这样。”

 

永远这个字眼总是被人们寄予美好的希冀和期待,江澄亦是如此。他自私地、带着点少年郎固执地期盼着这份永远。

 

父亲能永远为他们遮风挡雨……

母亲能永远在出行前叮咛……

他能永远喝到姐姐的莲藕排骨汤……

也能永远帮魏婴赶狗……

 

“可惜没有永远。”魏婴的话音刚落,满天的繁星便飞快地陨落,周围的景物蓦然褪色成暗青色的断碣残垣……

 

江澄看着魏婴转过身子,看着那同样褪色的嘴唇一张一合,却吐出他完全不能理解的言语——阿澄,该醒了。

 

(5)

云梦莲花坞已许久不曾热闹了,此刻众人皆围坐在宴席上,觥筹交错间或真心或虚伪地恭祝江澄凭着一己之力斩杀食梦魇,救下了纷纷中着的他们。

 

“就连我们这些小辈都知道要以度化为主,镇压为辅,必要时方才灭绝,这位江宗主下手也太狠了些吧,紫电下去就是魂飞魄散呐!”

 

“胡闹!”某位宗主呵斥住自家嘀嘀咕咕的小辈,又紧张地瞥了眼坐在主位的江澄,低声道:“你也不想想这次要不是有江宗主,只怕我们都被困顿在那个梦魇中了,哪里还有这庆功宴啊?”

 

“又不是噩梦……”许是食梦魇让他做的梦挺美好的,他又小声地嘟囔了两句,“大概那江宗主做了一场恐怖至极的梦,这才有这么重的戾气!”

 

“哈哈哈哈,江宗主真是不负先父的威名,实在是厉害啊!”姚宗主端起酒樽作势要敬他。

 

“再说了,你给我收尸收了这么多回了,也不在意再多那么一回对不对?”

“以后再有这种事情,不要让我知道,也不要让我看见!”

 

江澄自是一干而尽,随后又听见另一位宾客夸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作为,将来必成大事!于是怡然自得地带上似谦虚的笑意回敬。

 

“没有你耳提面命,自在倒是自在了不少!”

“你还好意思说?留下一张字条就走得不见人影!你知道我有——我姐姐多担心你吗?”

 

“都说那魏无羡有多厉害,我看他就算活着也比不过咱们江宗主!”此人话音一落,便是一片鸦雀无声,众人纷纷看去,见是陈宗主——这两年刚刚兴起的小家族,最喜攀附,偏生这人此刻俨然是喝多了的模样,酡红的面颊,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。

 

虽说那夷陵老祖已经身陨七年了,众人也已然从草木皆兵的阴影里走出,可谁不知道这魏无羡的大名是这江宗主的忌讳,心道这陈家怕是要把云梦江氏给得罪了。

 

陈姓宗主见无人回应,脑中警铃一作,瞬间酒醒了七分,他堪堪地想把话题圆回来,“我是……我的意思是那魏无羡实在该死!”

 

“等你将来做了家主,我就做你的下属,就像你爹和我爹一样,这姑苏有双壁算什么?咱们云梦就有双杰!”

 

一片寂静里,陈宗主的冷汗不断从额间冒出,涔涔地往下淌,过了好久他才听得江澄开口。

 

“确实该死。”江澄说。

 

END

 

 

碎碎念:此文起源于跟同事的一场唠嗑,比起忘羡她更心疼江澄,魏无羡好歹还有蓝忘机,可江澄呢?爹没了娘没了姐姐没了,连同跟姐姐一起没有的是那个少年承诺的云梦双杰。而电视剧里的江澄因为增加了很多细节,所以更加让我觉得心疼,于是就有了这个故事……

虽然我觉得应该没人看,但还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,毕竟大家都爱忘羡嘛【好吧,我也爱~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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